托尔金魔戒的威力 Tolkien’s Ordinary Virtues [美]马克·艾迪·史密斯 著 邓嘉宛 译 团结出版社 目录 致谢 绪论 PART1 平凡的美德 1.单纯 2.慷慨 3.友谊 4.接待客旅 5.信心 PART2 好的开始 6.回顾 7.团体 8.牺牲 9.惊奇 10.试探 11.失败 PART3 新的开始 12.赎罪 13.受苦 14.复活 15.谦卑 16.天意 PART4 意料之外的帮助 17.信任 18.可靠 19.智慧 20.希望 21.想象 PART5 美好的仗 22.顺服 23.管家职责 24.勇气 25.欢乐 26.愚蠢 PART6 勇往前行 27.锲而不舍 28.庆祝 29.正义 30.爱 结论 参考书目 致 谢 笔者衷心感谢以下众人无价的支持。 感谢辛迪,身为一位杰出的编辑,她够聪明,建议我写下这本书;却也够傻,相信我能够完成 它。感谢路得这位好管家,他不但管好众行星的运转,也是我们的友谊与我这本书的好管家。 感谢父母对我的爱与信心。感谢贝丝与查理的爱和庆祝的表示。感谢谢里尔在我最需要的时 候分给了我一些她的勇气。感谢安妮对我的工作进度既公正又有怜悯。感谢安迪的鼓励与洞 见。感谢兰迪可靠又精准的校对。感谢埃里克在我无以为继之时智慧的分享。感谢玛格丽特 总是帮助我。感谢芭比与乔的慷慨大方。感谢安得烈与雪莉的热情款待。感谢整个出版社团 队给我的友谊与欢乐。感谢托尔金读书会成员的爱与孜孜不倦的分享。感谢 the Ring at Rez 他们极其丰富的想象力。感谢英国惠顿小组所提供的上千个神护理的例证。感谢斯泰西和安 德烈原谅我没能把书写到 247 页厚。感谢圣父、圣子和圣灵赐下所有的美德。当然,最后感 谢托尔金耗尽毕生之力探索和开发了中土世界。 除了上述所有这些棒极了的人所尽上的努力,这本书实在不完整也不完美,对此笔者应当 谦卑地担负起所有的责任。 绪 论 《魔戒》! ① 佛罗多·巴金斯在埃尔隆德所召开的会议上说:“我愿意把戒指带去,但我不认得路。 ” 灰袍甘道夫在跌落黑暗的深渊时喊道:“快跑,你们这些笨蛋!” 山姆·詹吉,来自夏尔的小园丁,“变成了某种岩石与钢铁打造的怪物,无论是疲倦、绝望 还是寸草不生的迢迢长路,都不能让他退缩”。 单单忆起故事中这几句话就能令我热泪盈眶。我从十一岁开始读这个故事,几乎每年都 会把它从书架上拿下来翻一翻,回到中土大陆畅饮它的优点,像树从大地汲取养分般从故事中 吸收营养。这个故事我一直百读不厌。当我年纪渐长,越来越了解自己是谁,并且继续旅居于 夏尔和米那斯提力斯高塔的丰富土壤中时,我发现,许多我对于这个世界上的良善、是非以及 高贵的观念都源自此书。 走访中土大陆就像回家一样,这是一个蒙福之地,让我得以远离所有我在现实生活中所经 历到的痛苦与辛酸。那里住着一些我最老的朋友,每次的碰面都让我更认识他们。有些人,譬 如山姆,既单纯又容易了解,但他们所做的事却无比激励人心;另外一些人,譬如汤姆·庞巴迪和 树胡,却变得越发神秘和深不可测。那真是一个壮阔恢宏又精细幽微的世界,处处展现令人惊 奇的想象力,而这能力是我们的创造主赐给我们的。托尔金充满欣喜地描述每一株花木、每 一条河流与每一条林间曲径。他的兴商采烈是如此具有感染力,以至于每次当我出去徒步旅 行,经过这个世界上某个尚值得被称为是“未遭破坏”的角落时,许多我所看见、听见与嗅到 的东西,都令我想到伊锡利恩、罗斯洛立安或夏尔,仿佛我真的去过那里,而今再次前来。 我在中土大陆找到了一个训练场所,一个我可以当学徒,向那些远比我更具有宽容、智慧、 恩慈、怜悯、仁爱与信实等恩赐之人学习的地方。在我第一次读完《魔戒》没多久,我在参 加的主日学课堂上读到一段旧约的记载。我作了个评论,说它听起来真像托尔金所写的。我 的主日学老师温和地纠正我说:“不,马克,是托尔金所写的很像《圣经》的故事。” 这不是巧合。托尔金从小就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他相信他所写的关于中土大陆的历史 在某种程度上是绝对真实的,他花更多的精力在发掘上而非创造上。我不会说它像《圣经》 一样,是得到启示写成的话语,但我确实相信神参与了写作过程,透过托尔金所生活的环境来 作工,透过他的直觉向他说话,赐给他智慧,让他知道如何向前推进错综复杂的故事情节,也就 是所谓的创作。 C.S.路易斯(C.S. Lewis)将自己能从持保留态度的一神论者回转归信为热心之基督徒的关 键,归功于一次深夜里他和托尔金及另一位朋友的一席深谈。他从他们身上得到一个重大的 醒悟一一神话(myths)不是靠给谎言加上定义。基督的故事是一则“真实的神话,它在我们身 译注:原著书名为 The Lord of the Rings,若按照原文的意思来翻译,应该是“魔戒的主宰” 。本书中的人名和 地名,译者采用的是朱学恒先生的译本《魔戒三部曲》(译林,2013)。关于作者引用的故事内文,有部分为译者 自行翻译,跟朱先生的译本或有出入,请读者勿以为怪。 ① 上所起的作用跟别的神话一样,差别只在于它是真的发生过” 。托尔金的部分论述如下。 我们来自于神,我们无法避免编织神话,虽然神话中含有错误,却仍会反映出真光的 碎片,也就是与神同在的永恒真理。事实上,唯有通过创造神话,唯有通过成为一个“次创 造者”以及创作故事,人类才能提升到他在堕落之前所知道的那个完美境界。我们所写 的神话或许会有误导,但不论它们摇晃得多么厉害,都仍是在驶向那真正的港湾。(引自 Humphrey Carpenter 所著 J.R.R. Tolkien: A Biography) 托尔金从不说教。他不是向你讲一篇道,而是跟你说一个故事。他给书中的角色自由去 选择他们自己的人生,作他们自己必须作的决定。他讨厌任何形式的寓言,但在寓言性和应用 性之间作了区别。他在巴兰坦图书公司(Ballantine)出版的平装版的序言中说:“一个存在于读 者的自由选择中,另一个却是作者刻意摆布的。” 本书是我谦卑地尝试从《魔戒》中找出一些应用。中土大陆是如此独立自足、如此丰富 又栩栩如生,然而这个我们深爱并且信以为真的世界同时又只存在于想象中。我们从中学习, 或许会比研究我们自身历史的错综复杂之事实来得容易。 《魔戒》,再加上详细描述了宇宙论、 神话学和一路发展到发生魔戒争夺战的悲剧《精灵宝钻》(以及十数本“失落与未完成的故 事”,The Lost and Unfinished Tales),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浩大完整的故事——从开始,到中间的发 展,到最后的结局。我要再次强调,托尔金的著作在一个大范围里模仿和抄袭了《圣经》。虽然 它永远不可能取代《圣经》,却有可能扮演附录的角色,因此我们可以从一个不同的角度再次 看见相同的精髓与永恒的真理。 Part 1 如果单纯是一种美德, 那么,过一个简单的生活并珍惜简单的快乐, 便是我们生活中必要的价值。 当我们可以自由地甘愿给出我们的丰富， 当我们可以既无愧意又不用去想有无资格地接受他人的礼物时, 我们就是自由的。 有时我们面对的最大的挑战, 是信任与接受别人所给我们的帮助。 1 单 纯 SIMPLICITY 霍比特人是一群淳朴、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他们几乎不使用机械,对外面大千世界发生 的事也不关心。他们很好吃(吃得又多又频繁),看重墨守成规过于创新。他们不喜欢任何一种 形式的冒险,认为冒险(理所当然地)是“恶心、讨厌、让人不舒服的事,让你赶不及吃晚饭”《 ( 霍 比特人》,第 10 页)!霍比特人一点都不像英雄。 然而,正是灰袍甘道夫这样一个充满威严、极富声望的巫师,选择了一个霍比特人一一比 尔博·巴金斯先生——作为寻宝队的首领,跟一群矮人一起,想办法从可怕的恶龙手中夺回矮 人祖先留下的家园和财宝。甘道夫的选择在矮人看来简直愚不可及,但是最后他们发现,聪明、 机智以及领导能力有时来自于最意想不到之处,事实上,要是没有这位仁兄的协助,他们的冒 险肯定会失败。 甘道夫显然对比尔博的潜力略有所知,但他对自己的选择会招致什么后果恐怕完全不知 道。比尔博居然找到了失落数百年之久的至尊戒,他将在中土大陆第三纪元的大争战中扮演 一角,这肯定是所有的智者①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所有的古老预言也都从未提及这样的事。一个 看起来有点异想天开的点子,就像历史长廊中一个消遣性的小脚注,却成为将来撼动黑暗魔王 索伦的老巢巴拉多塔的种子。 不久前,夏尔平静无波的历史显然说明了它的居民有驾驭至尊戒的能力。数百年来的太 平安稳日子让霍比特人变弱了,但他们并未失去与生俱来的强韧。 “即使是在最肥胖、最胆小 的霍比特人心中也藏有一颗勇气的种子(通常都埋得极深),要等到某种终极绝望的危险临到 时,它才会萌芽。”(首部曲,第 136 页) 种子的本性是能冬眠多久就冬眠多久。它们一旦发芽,还需要时间及悉心浇灌来让它们 成长。单纯的人有时会以自己人为中心,短视到令人抓狂发火的地步,但是让人获得智慧与洞 察力的代价往往是经历灾难。正如佛罗多在思考自己的启程离去时所言: 如果我能,我还是想要救夏尔免于劫难，虽然有好几次我一想到这些冥顽不灵的居 民,就会觉得来场大地震或遭受恶龙侵袭会对他们有好处;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我觉得 只要夏尔继续安全舒适地存在一日,我的冒险就不会那么难以忍受——我会知道在某处 存有一个安稳的立足之处,即使我的双足再也不能踏上该处。(首部曲,第 50 页) 故事开场时的生日宴会,是说明霍比特人那令人抓狂之单纯的好例子。所有前来参加宴 会的吹号者家、抱腹家、傲脚家以及其他家族等等,与其说他们是来给比尔博庆生的,不如说 他们是趁机前来白吃白喝大捞一顿、享受精彩的烟火表演以及忍受那躲不掉的致辞的。他们 既不了解,也不想知道比尔博在击败恶龙、使矮人与森林精灵以及湖边人类和好的事上扮演 了什么角色。在夏尔甚至没有几个人相信他的故事。他们对他的看法,最好的是视他为性情 古怪,最糟糕的是看他是个无药可救的疯子。面对这种食古不化的人实在很难有耐心。 灾祸不会创造出力量,它只是唤醒它而已。在霍比特人居住的领士周围,有一群更老练的 ① 译注: The Wise,指书中那些巫师与精灵。 子民在守护着他们,这群老练的子民并不认为单纯是软弱的记号。正如阿拉贡在埃尔隆德的 会议上说的:“如果单纯的人可免于忧虑和恐惧,就让他们保持单纯吧!”(首部曲,第 261 页) 但是这样的保护并未削弱这种可能性,就是最勇敢的事迹或许同样能靠这群一直被保护着的 单纯子民来完成,或者至少尝试去完成。 在结局临到之前,霍比特人会遭遇灾难,他们所有人都有机会得知自己到底是块什么材料, 并且得知智慧和洞察力远比安全重要。但那是稍后的事,眼前他们需要被保护远离“会把他 们吓到血液冻结、心跳停止的敌人”(首部曲,第 261 页),让他们先面对大小与霍比特人相称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