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的十字架 欧 张 军译 团结出版社 出版前言 关于第三帝国时期的文字记载已经很多了,但是极少有记述作为当时德国最重要机构之 一的官方教会及其教会领袖是如何与纳粹国家、国家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同流合污的,德国 的教会为了自我保护不惜放弃对信仰的原则而对纳粹妥协,最终导致了耶稣受难的十字架变 成了象征着罪恶的纳粹图腾万字饰。 《希特勒的十字架》的作者欧文·路茨尔( Erwin w. Lutzer)利用详尽的历史资料分析 了当时整个社会的心智状态,向读者揭示纳粹所造成的悲剧更深的精神、思想层面的原因,那 就是国家至上的思维以及教会的盲目顺从、反动政治势力与教会的邪恶联盟,这在纳粹帝国 得到了极端的体现,而且受到了教会的欢迎和支持。 路茨尔在本书中对此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他也从对纳粹时代的研究中汲取了不少对当今 社会有益的教训。 本书文笔流畅、史料丰富、逻辑清晰,在研究纳粹时期历史的著作中,它难得一见地结合 了通俗性和学术性,既可作为历史爱好者的床头书,也可称为学者研究的案头参考书。作为出 版者,我们并不完全赞同作者的所有论点,但这本书为我们提供了难得的文献资料以及独树 一帜的思考视角。 目 前 言 引 言 第一章 等待希特勒 第二章 上帝与希特勒谁在掌管? 第三章 第三帝国的宗教:过去与现在 第四章 第三帝国的反犹主义 第五章 教会被蒙骗 第六章 教会被分裂 第七章 教会被肢解 第八章 第三帝国里的英雄主义 第九章 在第三帝国作门徒的代价 第十章 美国自身的隐匿的十字架 注 释 录 前 言 拉维·撒迦利亚斯 我们需要有人写这样一本书。 四年前,在一个冷入脊骨的日子,我在奥斯维辛和比克瑙的集中营里经历了难忘的一刻。 我穿过那个展示人间地狱的房间,那里的一幕幕景象见证了这样的事实:一旦良心死去,人的 心智会堕落到何等的深渊之中。那时,其中有些景象所带来的肉体上的不舒服感就变得不那 么重要了。希特勒自己的话说明了一切:“我希望培养一代没有良心的年轻人——他们要专 横、无情、残忍。” 无言的我盯着小孩子们被施加于他们身上的试验所伤害和羞辱的画面。突然之间,我意 识到,除了另一个人之外,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那个人像我一样似乎被惊呆了,需要向别人 说点什么。 他转过身,问我做什么工作。 我答道:“我是传道人。” 他的回应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这让你想到很多,是吧?”他的话中话清楚无误——在 所有这些灾难中,教会在哪里?我停顿了一下,然后问他做什么工作。 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我是来自纽约州的法官。” “我想我们两人都要好好地想想这一切,”我说。 关于纳粹时代的文字已有不少,不过,我常常希望有富有远见和才能的人能够帮助我们 更深地理解那段恐怖的历史。我们需要寻根究底的分析来公正评价所发生的事,并将它与那 块土地上的所有重要机构(乃至教会)以及整个社会的心智状态联系起来。 这就是那样的一本书。欧文·路茨尔对上述悲剧“如何发生”、 “为何发生”以及“假使 怎样,又将如何”的问题都做了深思熟虑却仍激情四溢的回应。本书提供了一种以《圣经》 为基础的解释,说明阿道夫·希特勒是如何挑起历史上最为血腥、最不必要且最具有破坏性 的战争的,以及他是如何可能无法弥补地改变我们世界的样式的。 很多人提出了那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普通人怎么会有意无意地成为希特勒手中的玩偶, 以执行那些最残忍的命令?”追捕纳粹的领军人物彼得·马尔金( Peter Malkin)讲述了他在 追踪阿道夫·艾希曼( Adolf eichmann)时的经历。他承认,当他用手捂住艾希曼的嘴并意识 到他只是一个人时,他确实吃了一惊。他越是凝视他,便越是感到不解:这么一个脆弱的人怎 么能发出那般魔鬼式的能量。马尔金进一步更为直接地说道:“我渴望进入他的大脑中问问 为什么,可是我做不到。” 在《现代史期刊》最近的一篇文章中,多伦多大学的马克·马鲁斯(Michael R. Marrus) 教授试图在一篇名为“对大屠杀之历史编纂学的反思”的论文中解读纳粹主义的秘密。尽管 他的尝试富有卓越的见识,一个很深的谜团仍未得到解释。他引用了著名的大屠杀历史学家 克里斯托弗·勃朗宁(Chrisopher Browning 此人坚持认为,其中的问题不只是狂热的顺从), 写道:“这些人看似完全沉迷于他们作为公务员的地位,……而且不管他们的个人感觉或希望 可能有何不同,任何有可能玷污其作为有效可靠的官僚之名誉的行为对他们而言都是不可思 议的。他们被一种想要维系清名的内在驱动力所驱使。这种驱动力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它泯 灭了所有的个人责任感。 ”马鲁斯又写道:“这些人以及和他们类似的人成了办公桌杀手。” 诸如此类的解释不能让我们满意。我们能够超越所有这些可以想到的分析并深入探究所 有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吗?我们能够越过官僚的办公桌,汲取历史教训并不再重复历史的错误 么? 这就是欧文·路茨尔的这本书何以对这一代人如此重要的原因。一旦你开始阅读本书, 那你就很难将它放下来。它配得上最为认真的大脑和热切的心智。这些篇章所展示的内容将 大大有益于所有想要以记住过去的方式来挽救未来的人。实际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述这 一挑战被铭刻在耶路撒冷大屠杀纪念馆的墙壁上。欧文·路茨尔的这本书就是这样的一种努 力,因此,它也大大有益于人类。 引 言 当我最近在雨中漫步柏林时,我以为自己不得不放弃寻找作为纳粹时代希特勒之军务部 所在地的本德勒大街大楼。我的地图提示我,我想找的大街已不再被称为本德勒大街,而是被 重新命名为斯陶芬伯格大街,以纪念那位勇敢地试图暗杀希特勒的人士。我知道,在那个大楼 的院子里,他和曾参与那一失败计划的另外六个人被无情地枪决了。他们被残酷谋杀的事件 被拍成电影,以满足“元首”施虐狂般的喜好。我想站在这些谋杀事件发生之地,纪念那些倒 下之人的英勇作为。 当我从地铁站出来时,我的方向感被搞糊涂了,于是我不情愿地承认自己走错了方向。不 过,好像上帝要成就这事似的,我找到了那条街道,在一位骑自行车的男孩的指引下,很快就 到了院子中,站在斯陶芬伯格及其同伙的纪念堂的边上。 我起初不了解的是,先前的这个军务部陆军大楼现在是抵抗力量博物馆的所在地,里面 有关于几十位像斯陶芬伯格、尼莫勒和朋霍费尔之类的勇士的详尽描述。如果需要证据的话, 这里就有这样的证据:并非所有生活于第三帝国时期的德国的人都支持希特勒。有些人早早 地就开始了抵制;另有些人则在暴行发动之后认识到他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有比我了解的还 多的个人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来阻止他。 然后,引起我关注的是那些新教牧师和天主教教士行纳粹礼的照片。更让我吃惊的是这 样的图片:带有万字饰的旗帜被用来装饰教会——就是那种将基督的十字架置于中心的带万 字饰的旗帜。 在流连于那家博物馆之际,我决定探究希特勒是如何俘获教会的;我知道,95%的德国人 是新教徒或天主教徒。现在,我想了解,德国的基督徒为何没有以统一连贯的勇敢言辞谴责希 特勒。 让我不解的是,为何成百万的人愿意戴上希特勒的钩十字(译注：德国纳粹党党徽),并在 其上放置我们被钉死的救赎主的十字架。只是到了后来,我才理解这种混淆十字架的做法在 多大程度上欺蒙了德国教会,并招致上帝的审判。 我离开博物馆,乘出租车去我之前来德国时曾参观过的德皇威廉纪念教会。这次,我戴了 一幅新眼镜来打量那些湿壁画、图片和历史主题的浮雕。在德国的历史中,有什么样的迹象 显示该国(及其教会)会受到这么大的引诱?历史会重演么?更直接地说,就在美国,历史正在 当下重演么(尽管是以不同的方式)?有什么迹象应该会提醒教会警惕希特勒的真实图谋? 没有人可以质疑希特勒就是神。他被成百万的人崇拜,并且自认为是不会犯错且不可战 胜的。他诱骗大众,并相信他将统治全世界。最终,人们发现他不是神,而且其落得与那些反 对全能上帝的人一样的命运。此后的历史会确证,他的十字架必须屈从于另一位真神的十字 架。 我认为,希特勒是敌基督的维形,有一天,敌基督将会兴起并创造经济和政治上的奇迹。 他还会迷惑成百万的人,并要求全世界都敬拜他。他将能实现希特勒做梦都想不到的征服与 控制的伟业。在我们走过这个时代的过程中,我将简要地指出这两个家伙之间的某些惊人相 似之处。 教会总是处于两位神以及两幅十字架之间。一边是我们的主和拯救者耶稣基督,他因世 人的罪而被处决,死在罗马的十字架上。另一边是无数的假神以及与他们有关的其他十字架 ——形形色色的提供假救赎的拯救应许。 确实,我们还面对着向世间神祗屈膝的诱惑,它们诱使我们将基督与其他宗教掺和在一 起,将基督与政治方案掺和在一起,将基督与属世的追求掺和在一起。纳粹德国教会的经历提 醒我们,基督必须永远自成一体;在敬拜时,他绝不能被当作是与这个世界的世俗领袖并肩站 立的那一位,而必须被视为超越于他们之上,是万王之王,万主之主。 因为我相信正如桑塔亚纳(Santayana)所说,无视历史的人注定会重演历史的悲剧,所以 我认为,如果我们不研究纳粹时代,以尽己所能地为当今的社会汲取教训,我们就是失职的。 而且我们将会认识到,我们这样做也可能是在为自己应对即将到来的时代做预备。 我们将会看到,纳粹时代可以让美国社会吸取很大的教训。它警示我们,挑战我们,并预 言未来可能发生的情况。我们是否会听取它的警讯,接受它的挑战并认清其微妙的骗人之处, 将取决于我们自己。 我们一手拿着《圣经》,一手拿着历史书,开始我们的旅程。当我们结束旅程时,我们应 该跪下,祈求上帝让我们始终信靠基督的十字架,不管代价多大。如果我们指出那些正引领我 们自己的国家滑向类似轨道的迹象,我们会变得更聪明点。 我们就开始吧。 第一章 等待希特勒 在慕尼黑大学学习的鲁道夫·海斯(Rudolf hess)是德国一位批发商的儿子,他写了一篇获 过奖的论文,试图回答这一问题:“什么样的人会将德国带回到她之前的鼎盛状态?”当他于 1920 年遇到希特勒时,他的描述与当时在他面前的那个人之间的相似之处让他感到震惊。希 特勒因那篇论文而心情激荡,并对这位具有如此非凡洞察力的男子留下深刻印象。毫不奇怪 的是,他们成了好朋友。 海斯写道,这个人首先必须是人民之子,也即他深深地扎根于大众之中,因此知道如何迎 合他们的心理。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赢得人民的信任;不过,这只应当是他的公共形象。 其次,这样的人实际上应该与大众没有任何共同之处;因为一旦需要的话,他应该不吝于 流血。重大问题总是由“铁和血”决定的。公共形象必须与实际的表现区分开来。 第三,他必须是一个为了达成目标而愿意将其最亲密的朋友踩在脚下的人。他必须是一 个极其冷酷的人;一旦有需要,他必须用步兵的靴子将别人踩碎。1 希特勒信誓旦旦地要成为那样的人。他将作出样子,显得是人民中的一员,不过他事实上